,也不敢坐下,就乖乖站在门边。
白冬槿从哪招来这么多肤白小男孩?
江初掠视一眼,很快收回视线,翻了个身,瘫躺在卡座里,毫无形象。
今天人多,小男生应是在烟酒里浸染久了,身上全是香烟味。
烟味传到鼻尖,勾得江初嗓子发痒。
江初本不抽烟,但守在池南暮病床边的那三个月,实在难捱,便只好找些坏习惯纾解。
后来虽是戒了,偶尔闻见烟味时,嗓子仍会发痒。
江初凝视眼前的银河手绘,心想反正池南暮不在,偷偷抽一根也没什么。
“身上有烟吗?”江初坐起身问。
小男生身子一抖,似是被吓着了,结巴着说:“有有的,您要哪一种?”
“都行。”江初说。
小男生从口袋里拿出烟盒,慌里慌张跑近。
烟盒里的烟品种不一,男女士的都有,十分周到,应是白冬槿特意交代的。
江初选了支味道淡的烟,咬在唇间,等着小男生给他点烟。
小男生却在走神,愣愣地发呆,不知在看些什么。
“点火。”江初压下不耐提醒。
“不好意思,江先生,我是因为见到您太激动了”小男生回神,赶紧给江初点火,慌忙解释。
粉丝?
他这两年毫无动静,竟然还能有粉丝。
江初吸一口烟,尼古丁入肺,麻痹神经,因池南暮而起的那点难受才堪堪减轻。
点了火,小男生还站在江初身边,忘记要回原位,双眼晶亮,真和见到了真爱偶像一般。
白烟缭绕,烟火星子晦暗不明。
江初偏过头,刚想问人家是不是要签名,包厢的门却忽然打开。
光辉耀目的银光里,池南暮顺光而行,半身轮廓发亮,一尘不染,不似个凡间之人。
明明隔得这样远,江初却觉得周围的烟酒味淡了,皆被池南暮身上那股清冽的木质香驱散。
江初本该掐灭烟,因为池南暮不喜烟味。
但不知怎的,许是因为酒精壮胆,江初没丢开烟,反而深深吸一口,再对着池南暮缓慢呼出白烟。
“你特意来接我?”江初侧头,细白手腕撑着侧脸,眼睛半阖着,慵懒中隐隐透出张扬的勾人。
池南暮很少见到这样的江初。
多数时候,江初像是活在过去,且是池南暮一无所知的过去,自说自话,擅作主张,做出一些反常举动,来吸引他的注意。
无论多少证据摆在眼前,池南暮都不愿意相信,曾经的他会爱江初,甚至爱到主动求婚。
准确地说,池南暮是不太相信,他会为任何一个人心动。
虽然没有记忆,但池南暮自认为,过去他选择江初时应当是理性的,合该有个原因,虽然目前还未知。
浓郁廉价的烟味汇入鼻息。
池南暮蹙紧眉头,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微移,落到江初身旁的那个小男生身上。
只一眼,小男生就被吓得腿软,慌忙往后退,远离江初。
被这场面取悦,江初慵懒地轻笑,颓萎的眉眼终于有了生机。
生气也好,责怪也罢。
只要池南暮别再像寂静的深潭一般,只会冷漠地看着他就好。
“我不特意来接你,明天的头条就是你婚后出轨的报道。”池南暮踱步走近,俯视江初片刻,慢条斯理将手机摆到他面前。
江初垂眸。
屏幕上有白冬槿挽着他,还有喻宕进包房的照片,标题是【顶流男明星夜半流连夜店,接连出轨,豪门丈夫喜提两顶绿帽!】
他一个半退圈的人,竟然还有狗仔追着拍。
顶流男明星。
被这称呼逗笑,江初戏谑着说:“你不是同意我半夜出门?叫我‘注意安全’,怎么现在又不乐意?”
“注意安全”四字被着重突出。
江初故意讽刺,不停朝池南暮这口深潭里抛物,妄图激起一点水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