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诧异。听她家里人说赵鹰这兄弟是省城来的大少爷,看不起村里人,平时对谁都爱答不理。
怎么在雪辞跟前乖得跟什么似的?
雪辞问宋柳什么事。
宋柳回神。最近农忙,家里还有几亩地没收,儿子和儿媳在城里带孙子,她跟丈夫两个人忙不过来,正巧赵鹰最近在家,就想问对方有没有时间,能不能帮个忙。
宋柳算是赵鹰和雪辞的媒人,赵鹰一直把她当自己家长辈看待,点头答应。
雪辞没割过稻,兴冲冲要跟着去。
陆修楠一听雪辞要去,也便一同前去。
赵鹰朝陆修楠看了眼:“你也会割稻吗?”
陆修楠面色不改:“哥,你说的什么话?你不在家的时候,家里的苞米地都是我去管的。”
他没去看赵鹰凝重的脸。
几人穿戴好,拿上农具出发,路上正巧遇到周启泽。
“雪辞,你们这是去做什么?”
厂里这阵子忙,周启泽每天加班,好不容易有空,立刻收拾整齐去找人。
雪辞扶了扶草帽,仰着脸,兴致勃勃:“去割稻!”
周启泽:“我记得你家没种稻。”
雪辞还没回答,陆修楠抢先一步:“你对我家的事情了解挺多啊。”
周启泽沉默几秒:“我跟雪辞是好朋友。”
陆修楠冷笑:“是么。”
温度适宜,微风吹过,将雪辞的草帽弄歪。
赵鹰伸手扶住,重新帮忙系好。
打断两人:“别耽误时间了。”
周启泽一听,没再跟陆修楠争风吃醋。
都不是真丈夫,有什么可吵的?
他有点后悔,怕自己在雪辞那里的形象歪了,于是也跟着帮忙去割稻。
人当然越多越好,而且周启泽是会务农的,雪辞知道以自己的体力干活很慢,于是打算将草帽绳子解开,将帽子给对方。
几人都劝阻。
“田里虫子多,你戴着。”
“我没事,我不招蚊子,也不怕晒。”
周启泽最近在刻意晒太阳,他觉得雪辞跟赵鹰在一起的原因可能是喜欢黑色皮肤。
秋收时节,田里一片金黄,树叶也跟着边枯。
站在田埂间的雪辞,身上穿着青色薄衫,像是唯一一抹昂然的春色。
附近有正在休息的村民,见到雪辞后,都不禁被吸引了视线。
有胆子大的年轻人还吹了声响亮的口哨。
雪辞闻声望去,扬起的脖颈绷起漂亮的弧线,草帽带子跟着微风飞扬在脸侧。
像是山中精灵一般。
不过这个漂亮少年很快就被几人围起来,挡住视线。
来到宋柳家的稻田。雪辞想要尝试割稻,赵鹰帮他戴好手套,套上雨鞋,叮嘱两句,指导他摆出正确姿势,小心别被镰刀划伤。
初来割稻很新奇,雪辞格外有干劲。不过他体力弱,身上很快就沁出一层汗,脸上粉粉润润。
赵鹰找了个石头,铺上干净的衣服,让雪辞坐在上面休息。
雪辞小口小口地喘,沮丧道:“我是不是很麻烦?”
“不会。”
赵鹰摘下草帽帮人扇风。趁人不注意,他朝雪辞脸上狠狠亲了口。
宋柳家里的田地不多,三个年轻壮汉动作利索,外加有竞争嫌疑,一个小时便割了三分之一。
雪辞无聊地坐在那里编草绳,见几人回来休息,立刻将一次性杯子拿出来,用水袋倒满。
赵鹰额角全是汗,他又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帕。
细致地帮丈夫擦汗。
格外美好的场景。
美好到陆修楠发酸。
他装模作样笑了声:“小嫂子,我脸上也有汗。”
雪辞迟疑,从口袋里拿出纸巾,递过去。
同样又给了一张给周启泽。
周启泽说了声谢谢,纸巾上还带着幽香,他舍不得用,小心翼翼放进口袋里。
休息间隙,他听到陆修楠好几次都跟雪辞提出本应是丈夫才会有的待遇,而真正的丈夫站在一旁,并没有恼羞成怒。
难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