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的不说,确实有点饿了。
徐郁青拉开门的时候‘她爸’已经回正屋去了,徐郁青慢悠悠走过去,门口的碎玻璃都收拾完了。
她用脚勾过来板凳坐下,暗中打量了下这位便宜爸。
干瘦,皮肤黝黑粗糙,标准的忠厚质朴老实人形象。
深夜扔酒瓶砸人的酒鬼,但会早起给女儿做饭,还记得女儿之前说的重要的事。
“愣什么神,还不快吃。”酒鬼把什么塞进她手里。
徐郁青低头看,一块黄面饼,桌子上一碗粥。
饭如其人朴实的早餐,连萝卜干也没有。
徐郁青颇为遗憾地啃了一口干巴巴的饼,其实她吃饭没那么多要求。
酒鬼没有要跟她搭话的意思,徐郁青乐得自在,自顾自想道。
假如现在是八零年,她去世的时间应该是九几年左右,也就是还有十多年。
“怎么不吃了?”
徐郁青:?
你还挺关注我。
“我在想…重要的事。”徐郁青随口胡扯。
“那快吃,吃完了快去学校吧,别耽误了。”
徐郁青脑子里打了个弯儿,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?
视线又落在默默吃饭的‘爸’身上,这不是挺好,徐郁青咽下去最后一口粥,“你还是少喝点酒吧。”就当给自己积德了。
“行,不喝了。”
徐郁青略微有点惊讶,这么听劝?她点点头,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去吧,路上慢点。”
徐郁青回屋拿上了挂在墙上的布袋子,把书、本子、和不知道哪几扇门的钥匙扔里面,头也不回的出了门。
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。
直到临近学校门口才猛然回神,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重要的事,考试吗。
这活儿她可干不了。
正犹豫着还要不要进去,有人在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徐郁青同学?”
徐郁青扭头看,一个身量中等、头发稀少的中年男人,像她以前的初中班主任。
只听那人又说:“你怎么还站在这,快进去啊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,快走。县长都要到了,你稿子没问题吧。”
徐郁青莫名其妙被他推进了学校里,等等,什么稿子,什么县长啊。
徐郁青抱臂倚在一楼的柱子边上,注视着长方凳上站在中间的两个人,其中一个年纪大的不就是昨晚开车那位。
居然是县长。
他旁边那个人,和后座的男生面容有几分相似,应当是有点血缘关系的。
白衬衣扎进黑裤子里,袖口还仔细挽了两道……又是一个讲究人。
和葬礼上门口站着那位如出一辙。
徐郁青敏感的察觉到了其中的关联。
难道,是嫌疑人?
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。早知道自己将来有一天会回到悬疑片里,就多看点推理小说了。
校长把手里的喇叭吹得哇啦哇啦响,就是说话没有音。
那白衬衣很温和的把喇叭接过去看,似乎嘴上还在安抚着老校长。
“郁青,你怎么没扎头发。”一位老师模样的人过来跟她说话。
徐郁青没应声,但怕这老师追着不放,还是随手绑上了。
她现在没心思管这些,只想知道这个白衬衣和后来的徐郁青是什么关系。
能在她的葬礼上伤心难过。
如果不是演的。
他三两下修好了喇叭,校长推推他的胳膊让他说话,只见那人不好意思的笑笑,朗声说:“大家好,我叫李想,梦想的想。是华西大学的大四学生……”
后面的话徐郁青没在意听,李想。
和县长同姓,和县长儿子样貌相似。
“来来,让我们优秀学生代表徐郁青同学上台发言。”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喇叭接了过去,朝着徐郁青连连招手。
她进校门之后已经弄明白了今天的‘重要的事’,原来徐郁青是高考预选考试的第一名。
但在徐郁青来这的时间线前,她还没写什么稿子。
好在徐郁青工作时这种临时发挥的场面常有发生。
校长让她站到自己和县长中间,一排人在长凳子上往两头串给她空出距离,滑稽得很。
见此情景徐郁青硬是咬着下嘴唇才没笑出声来。
站上凳子时李想伸手扶了她一把。
徐郁青站好,面对的是一张张稚嫩青涩的脸,和福利院那些人一样。
又不一样。
他们的眼里不是欲望和争抢,而是一种渴望。
徐郁青想,有什么好渴望的。
“回想我上次高考,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。”
众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。
她说:“我那时候想着考上了就能离开原来的地方,最后成绩还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