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照倏地抬头:什么玩意?我百户就没了?
哭丧脸时又听沈晏道:“卢照迁副千户,加月俸。”
他面上惊疑瞬间化作喜悦:“多谢沈大人提拔!”
卢照高兴,赵鲤也高兴。
「转职新职业:靖宁卫喽啰。」
「请努力升级,获取技能,早日登上职业巅峰。」
什么叫喽啰?百户妥妥的大景中层官了好吗?
赵鲤心里吐槽系统的衡量标准。
接了沈晏的加盖印鉴的公文,有些雀跃的被卢照领去府衙经历司办手续领腰牌。
“卢爷,百户月俸是多少啊?”
新工作,自然最关心工资。
赵鲤出了门就小声向卢照打听。
“每月七两银子,每季两匹布,逢年节有五斤羊肉。”
天降馅饼,升职加薪的卢照也美滋滋,回答很耐心。
七两银子,赵鲤换算了一下,有点失望。
大景银一两=十钱=一千文。
黄金是贵价金属,在大景不作货币流通。
一个肉包一文钱,折合下来百户每月月薪也就7000个肉包。
盛京物价贵,这七两银子不过在最好的地段正东坊,买三分之一个茅房。
想要舒服养老,还得努力升职加薪干个三十年啊,赵鲤心中感慨的做着职业规划。
而身后,望着他们离去,沈晏打开手边的木匣。
里面是一套正东坊四进宅院的契书,一间前门的临街铺子和城外一处产出颇丰的庄子。
以她的身份攻讦她的父亲,沈晏绝不是心中无愧。
本想赠给她,让她像个寻常姑娘一样,顺遂安宁过活。
他无奈叹了口气。
谁料,她会有那样强的事业心。
罢了,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吧,也不是护不住。
沈晏将匣子合上,随手扔到了一边。
阁臣的文斗
隆庆皇帝保养很好看着年轻,是个非常面善的模样。
他道袍道髻,无奈仰头盯着房梁橼子上的盘龙雕花。
阶下,数名位高权重的阁臣吵作一团,大有由文斗上升到武斗的趋势。
人均六十往上的老头子们,如此活力四射,让隆庆帝十分苦恼。
龙案之上放着一摞奏折,全是御史参沈晏干预农事,征发民夫截流灌溉水渠的奏本。
为着这事,几个阁臣如山野村夫一般吵闹不休。
眼见要动手时,门外小太监传话道:“沈公公觐见!”
底下吵闹的阁臣瞬间安静了下来,唯有其中一人,双目冒火的盯着门口。
隆庆帝眼睛一亮,不由得坐直了身子。
沈之行走进大殿。
虽是宦官阉人,看着却气质清如松柏。
见沈之行要行礼,隆庆帝摆了摆手:“沈大伴不必多礼了。”
沈之行听见,却还是规矩行完了礼。
又看向各位阁臣一一问好。
与沈晏不同,沈之行面上要和善许多。
对如今的沈之行,即便背地里再骂,再誓与阉党不两立,也没人敢当面甩脸子。
就是架子摆得最高的老头,也垮着脸随意一拱手。
沈之行来了,隆庆帝心里高兴:“大伴,你来得正好!有御史要参阿晏呢,你来处置吧!”
他这荒唐的话说完,一撩衣摆就走。
行到殿门前却又停下道:“猫儿房添了几只猫丫头,大伴回头记得叫阿晏进宫来瞧瞧。”
“也不知这小子在忙些什么,两日没进宫,朕还怪想他。”
隆庆帝就这样嘴里嘀咕着,一溜烟跑了,生怕再被殿中的几个老臣缠住。
“是,陛下。”
沈之行笑着冲皇帝的背影一拱手,随后才站直了身子。
笑眯眯对各个老臣道,“各位大人,何事要参我侄子?”
“沈公公,沈晏纵是您家子侄,也该有个度,这灌溉水渠关系民生民本,岂是随意可动的?”
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冷哼一声。
“往日目无法度纲纪则罢了,竟还妄动国本,其心可诛。”
这动摇国本的帽子扣得极为险恶,沈之行却依然是那样不紧不慢的模样。
这时反倒是另一老者上前道:“林大人,这话好没道理,沈指挥使已经言明,此举牵扯巫蛊诡事,不得以为之,只为守护一方安定,如何有动摇国本一说?”
“黄礼,你闭嘴,老夫羞与你同朝为官。”
黄礼与沈之行是同乡,能成内阁首辅大学士,自是拜沈之行所赐。
林著对无仕人风骨,投靠阉党的黄礼十分鄙视,两人从来不对盘。
黄礼却不在乎,都阉党了他还要什么节操,要什么名声!
此时皇帝走了,黄礼斗嘴揭短起来肆无忌惮:“林大人,我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