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直至长安宵禁的钟声响起,一天的面试这才不得不结束。
&esp;&esp;一百余人的面试中,仅录取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木匠,以及一个正在考察的对象,其余人有些只是来试试运气的,有些则是有点真材实料的,但却没有一个被录取的。
&esp;&esp;值得一提的倒是,李元吉花费了二十贯从一位百姓手中买到了令土地增产的办法,而当拿到全部的技术之后,连尉迟敬德都只能摇头倍感失望,连呼上当。
&esp;&esp;其实这份技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,无非就是呕粪,然后掺水,在按照一定比例进行施肥,这份技术固然没什么大不了的,但李元吉却并不觉得自己上当了。
&esp;&esp;除了具体的比例以外,那位老农还说出了他做出的一些实验,不同比例下,农作物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,这些失败的案例,才是李元吉最为看重的东西。
&esp;&esp;只不过尉迟敬德和史官却无法理解这种奇怪的想法,根本毫无道理。
&esp;&esp;李元吉以杨氏有身孕,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为由,今夜便打算睡在书房之内,宋忠亲自把守房门,不准任何人进入。
&esp;&esp;夜半时分,李元吉悄悄的掀开了土炕,然后一个闪身钻了进去,宋忠则连忙将其复原。
&esp;&esp;进入密道的李元吉,趁着黑夜点燃了一支火把,然后顺着密道悄悄的离开了长安。
&esp;&esp;约一刻钟之后,李元吉走到了密道的尽头,是一户普通的农家,屋内点着昏暗的油灯,油灯旁坐着一满身灰尘的男子,看到李元吉那副凄惨的模样之后,对方瞬间发出一阵憨笑。
&esp;&esp;两人相视而笑,片刻之后,却又恢复如初。
&esp;&esp;“这个时间把本王喊出来,不怕被人发现吗?”径直坐在油灯的另一侧,李元吉恢复了严谨的表情。
&esp;&esp;这是自己另一张底牌,一张不能暴露的底牌,一张意外得到的底牌。
&esp;&esp;几个月以来,这是两人第一次通过密约的方式见面,而在此之前,即便是见了也毫无任何交流。
&esp;&esp;“殿下今日所作所为,陛下已经知道了,难道殿下就不能消停一段时日吗?”对方语气有些不满道。
&esp;&esp;“消停?本王倒是乐意,可大唐却等不了了,或者说,现在已经晚了。”李元吉暗暗摇头,很想做个什么也不管的闲王,可那样的日子太过安逸,担心自己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,所以自己必须时刻提醒着自己,不能懈怠,不能大意,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。
&esp;&esp;对方陷入了深思,满脸的愁容,有气愤,有无奈,更多的还是对上天而感到不满。
&esp;&esp;李渊为何要有三个如此优秀的儿子呢?如果将这三个儿子分散在不同的时间段,让他们上下承接,可保大唐百年强盛,甚至超越前隋,成为历史之最。
&esp;&esp;可上天就是这么的不公,给了李渊三个如此优秀的儿子,却让他们自相残杀,一个死,一个惶恐,一个内疚。
&esp;&esp;“当初你没有动手,或许是错误的,也许由你坐在那个位置上,今日的大唐会有些不同。”他可以肯定,如果当初李元吉选择了动手,李世民绝无存活的希望,因为李世民的所有计划安排,他都知道,以暗对明,轻而易举,可李元吉却没有动手,没有制造更大的慌乱。
&esp;&esp;“兴,百姓苦!亡,百姓苦!打了那么多年,打的户籍人口少了一半,打的突厥都敢挥师南下,难道还没有打够吗?国虽大,好战必亡!国虽强,忘战必危!够了,百姓们在战火中矜矜业业的过了一辈子,早就该让他们过上正常的生活了。”李元吉满脸的苦涩,叹气道。
&esp;&esp;或许这种想法会被人看作是懦弱的表现,但那又怎样?自己本来就不想打仗,不想去打那些无谓的战争,若是对外战争,自己必然不会反对。
&esp;&esp;与当皇帝相比,大唐科学院也并不差,一旦做好了,将会为后世千年提供一个模板,将会彻底改变华夏民族的命运。
&esp;&esp;讲什么情怀就显得太虚了,李元吉要的是名垂青史,要的是让后世的万人敬仰,一个皇帝,统揽全局,总有出错的地方,总有被人唾骂的地方,自己这条路或许会有些让人觉得窝囊,可那又怎样?至少会让更多的人感激自己,记得自己。
&esp;&esp;“可是有人却并不这么看,他们不想让你活着,他们也正在想尽办法置你于死地。”对方再次为李元吉的情怀所感动,说是不讲情怀,可古人就喜欢这口,这也是他暗中倾向于李元吉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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