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往前挤挤,我还没见过君王跟圣主呢。”
“勿动,勿语。”刑遇案拍下他支起的腿。“不想死就放下。”
老杜重新跪好,低声抱怨“那圣主传那么神,怎么这雨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?”
刑遇案远远凝望台上,哭的万分克制,仍然双肩颤抖的沈怀一。
老杜瞧他不对劲,问道“你脸色怎么这么差,能撑住不?”
“不能。”他咬紧两腮,紧盯着台上淋着暴雨,苦苦捱着暴雨,跪到身形麻木僵硬的金贵少爷道“也要撑。”
只要这雨不停,沈怀一一旦撑不住倒下去,那更是一大罪过,够全家发配充军的。
正在此时,祭台下传来一声幼童哽咽,小孩哪懂场面严峻,小声抒发痛苦。“娘,好饿,我想回家吃饭,娘,我跪的膝盖好疼,娘啊,我”
那幼儿话没说话,一巴掌便抽了上来。
祭祀场面委实浩大,除了雨声,绝无杂音,显得巴掌声清清脆脆,原本挨了打,孩子只是啜泣,他娘想他闭嘴,又朝他嘴上掐了一把。
孩子不由越发委屈,憋了半天,憋不住昂首嚎啕起来。
母子二人离祭台不算得远,幼儿嗓子尖,嚎啕声刺耳嘹亮,祭台周遭听的清清楚楚。
明宗沐着大雨,并看不清嘈杂声源,他心烦意乱,拂袖一指,只想覆盖杂音,御卫领命,立刻拨开人潮,向那哭闹孩子走去。
那妇人紧张不已,慌乱间抬起胳膊夹住孩子,死死捂住小儿嘴巴。
她捂的严严实实,顺利止住小儿哭声,因不敢开口祈饶,便朝走来的侍卫躬身磕头,希冀得到原谅放过。
御卫见状,抬眼望向明宗,明宗揉额闭目,忧心忡忡,哪有闲心留意。
妇人怕的不敢松手,渐渐的,那小儿眼白翻出,小脸煞青,眼见小儿性命攸关,紧接着,五谷祭台忽然被人一脚踹翻。
祭台坍倒,谷物撒落,比大雨砸地响的多。
明宗脸色大变,抽身而立,不怒自威。
众民哗然,窃窃私语。
妇女怔愣间,终于松开了手,望向肇事者。
圣主歌沉莲。
他踹完祭台,随意扫了一眼净水。
泰山崩于前,净水长老风骨不变,面色不改。
在天灾中,如此触怒天地的不安,使人们开始沸腾。
很快,严肃场面顿时变得混杂,秩序瞬间不再存在。
多数人因愤怒,站起身来往祭台前拥挤声讨质问。
全场大抵只有相国喜不自胜,这位不可动摇的圣主,竟敢在公然挑战王权!
明宗许他不必授礼的权限,可没有给他以上犯下的资本!
相国一抹脸上雨水,正欲起身请求明宗治罪,忽听百姓中,有人大声呼道“依我看,这正是当朝富足,敢与青天杀价的体现啊!圣主此举,是为苍生向上天鸣不平,与天为敌,获民救赎,这正是真正的博爱,真正的大义!”
紧接着,一个声音应和道“圣主大人分明端得无尚风姿!”
紧接着,又有人补充道“正是!圣主其心如善,为我等所鸣不公,圣主千秋,陛下万岁!”
登时,满城子民集体高呼“月下沉雪歌沉莲,君定朝纲世无双!”
净水长老缓声开口“陛下,国家强盛,百姓富足,历代君王累业如斯,此雨不解,并非当朝之错。圣主一定是体怀到明宗气量,代陛下行问苍天之行。”
明宗微不可查冷哼一声,他没能被百姓接连不断的高呼冲昏头脑,纵有滔天之怒,欲治他轻蔑王权之罪,可在如此朝热的百姓面前,不得不按捺不满。
圣主转过身来,静默而立,却非前来请罪。
“圣主,你可有话,要与孤说?”
“莲要说的,他们已经代莲说完了。”歌沉莲微微侧身,向君王示意,身后齐齐跪着的一地民众。
“好极了,好一个代孤,行问苍天之行。”明宗一字一顿,面无表情,起身拂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