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辆车是她的希望吗。
不,是彻底的绝望。
下来两三个人,年龄都在三十左右,前排的司机没动,就开着车窗抽烟。
闻旅腿上在流血,她猜到什么,果断就跑。
她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,她也知道她一定跑不掉。
但求生下,她的动作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。
“弄晕,装车上。”为首的那个淡淡发出指令。
闻旅被人拽着往车上塞,她手脚都被绑了起来,就是嘴没封,她怕到说不出话。
“啧。”为首的那个扔了几叠钱给摩的老板,说:“绑个姑娘都差点让跑了,没用。”
老板脖子红了一圈,他啐了口痰,说:“妈的就这点?她这长相就只能卖这点?你他娘的骗鬼呢!”
为首的威胁他,“十万,别给脸不要脸。”
“她拿一百万我都没放过,狗日的就拿十万应付我?”
“一百万,你他妈敢收吗?有命花吗?”
……
后面的话闻旅已经听不到了,她意识在渐渐消失,只能清楚地知道他们在商量她的价格。
谁能来救救我,我看不到你们了。
妈妈,爸爸,周侪……
对不起。
极速
七点了, 客厅里的灯只习惯地开了一盏,落地窗外的江景还未到它最美的时候。
周侪坐在木地板上,肩上随便搭着一条毛巾, 头发末端还是湿的,未完全吹干。
木屋里的白兔子果然如陈悰所说, 长胖了很多,正在窝里撒欢呢。
周侪照例给它喂完食物,站起来时头晕了一下, 他拿了手机看。
她还没有回复他的信息。
倒好的水迟迟喝不进去, 他心里烦躁, 莫名其妙的,从吃过饭开始, 已经持续半个小时了。
“不是说去哪都告诉我吗。”周侪看着屏幕上的定位自语,上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定位, 另一个还灰着。
又过了几分钟,他心中的焦躁更盛。
好像干渴的鱼, 急于回到水里。
周侪扔了毛巾, 从柜子上拿了钥匙。
他要去找她。
车库里停的机车已经很久没开过了, 从进了高三开始。
他动作很快地戴上头盔, 往她家的方向赶。
照例是给门卫塞了几包烟,放他进去,价值几十万的车就这么大剌剌放在外面,连头盔都没带。
他按照记忆, 找到那天晚上亮灯的那栋楼。
好在一层就只有一户,不用他再找, 周侪按响门铃。
没动静。
他又按了一遍。
依然没动静。
到底去哪了,周侪靠在墙上, 看屏幕上灰着的那个小点。
他等到八点半,电梯终于“tg”了一声。
他焦躁地往那边看,又有紧张。
电梯门打开到一半,他又撇开眼,那丝紧张敛得干净,说:“闻旅没跟你一块回来?”
里面站的是蒋喻,手上拎了一份晚餐,他奇怪,“文文不是早就回来了吗。”
“她没开。”周侪想起什么,脑中的弦崩的一下断了,脸色变得惨白,“开门!”
蒋喻也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,没跟他争论,迅速按下密码。
可结果是,偌大的家里空无一人。
“文文!”蒋喻在房子里找。
周侪没发出声音,脑子全是木的,径直往房间里走。
好在闻旅的房间在进门第二间,他没费多少时间。
跟早上她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,周侪先找了床上,果然看到了枕边的手机。
“家里没有!”蒋喻跑到这间房,急说:“我们六点分开的,她到现在两个半小时了!”
刚才他试了她生日,显示失败,周侪的声音有些抖,“她手机密码多少。”
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蒋喻说。
周侪竭力抑制住体内的暴力,“问她爸妈。”
“芝姨……飞机上……”蒋喻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机上寻找,拨通了闻德的电话,“闻叔,文文手机密码是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