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才认识几日罢了。”
“不,你一定知道些什么,她对你与其他人不同。”
沈姨娘看了眼摇篮里睡着的孩子道:“这孩子非我亲生,是我在侯爷面前千辛万苦求来的,你可知我为何要这样?”
林锦璨一愣。
“她与端王的婚约闹得极不愉快,是因为端王对她……”沈姨娘手心里的帕子越捏越紧,似有难言之隐。
林锦璨忆起在船上时,那个蓝裙少女朝大海纵身一跃前对他说的话
她覆上对方的手背:“好了您不用说了。”
沈姨娘顿时热泪盈眶:“我怕那孩子做傻事……”
“您怕她自寻短见?”
林锦璨安抚道:“您大可放心,语念姑娘与寻常女子不同,她性子刚烈,从不会拘泥于这些。”
沈姨娘摇头:“不,我的意思是,我怕她会和端王作对。她一个姑娘家,怎么斗得过心狠手辣的端王?再如何,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。”
“我就这么一个女儿,我只想让她平平安安过一辈子,哪怕……受些委屈。”
“她是庶出,又是个女孩儿,侯爷子嗣多,左右不过一句话,就可以把她这辈子打发了,她三哥自小与她亲近,是她日后唯一的依靠……”
眼前的妇人红着眼眶,林锦璨一时语塞,这样的护犊之情,她这辈子都无法拥有了。
语念是不幸中的万幸,虽遭遇了那样的事,可有这样为她谋划的母亲,就已经好过某些人。
沈姨娘抱养其他妾室的儿子,又一直对谢鹤徵关怀备至,原都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谋条好生路。
谢鹤徵……
怎么还有些可怜了呢?
林锦璨心里突突跳着,她吸了吸有些湿润的鼻腔,不免有些伤神。
“您想让我看着她?”
沈姨娘点头:“她愿与你亲近,日后她要做的事你定然会知道些,那么那些事能否告知我?”
林锦璨蹙眉,她若依了,自己岂非成了谢语念的眼线?彼时若被发现,这不是给自己树敌么。
不行,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侯府的家长里短不是她该关心的。
萧南衣捡走她的第一天便警告过她,身为一个细作,一旦有了感情,无异于慢性自杀。
她应该把自己那颗怜悯众生的心藏起来。
林锦璨勉强笑了笑:“我若能劝得住必然阻止。”
“我先多谢林姑娘了。”沈姨娘放下手里的针线活,欲起身谢礼。
“夫人万万不可。”林锦璨把碰倒的东西捡起,她立马岔开话题:“夫人手真巧,您是在做什么好玩意儿?”
“哦,这是我给那孩子做的虎头鞋。”
林锦璨把巴掌大的鞋子托在手心:“虎头鞋?那篮子里的呢?”
沈姨娘道:“那是给三哥儿做的护膝。对了你可会女红?若得空了便来我这里坐坐,咱们一起织布绣花消磨时间?”
林锦璨欲摇头,却在拒绝的这几秒内,谢鹤徵那副“要死不活”的模样,一直在脑海里阴魂不散。
她在谢家孤立无援,若能与一些长辈熟络些也不是什么坏事,说不定还可以打探到启蛰的下落。
她笑道:“我虽不擅长,但姨娘可以教我。”
沈姨娘莞尔:“你和如归新婚燕尔,我看咱们侯府很快就会添丁,我把看家本领教给你,也算做了一桩好事,日后孩子穿自己娘亲裁的衣裳,才放心些不是?”
“嗯,那姨娘后日可有空?”
林锦璨玩笑着,氛围一下子轻松了许多,不过,沈姨娘不知道,谢如归这辈子怕是很难有自己的子嗣了。
沈姨娘笑道:“你日日住在我这儿,我都愿意,就怕你夫君舍不得你呢。”语罢,她面露愁容:“唉,二哥儿也不知道找着没有,若今夜再找不着人,你明日怕是要……”
林锦璨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,若谢如归此番有个三长两短,她必然脱层皮。
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只盼如归不要出事的好。我有些乏,想回去歇息了,沈姨娘,告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