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其他事,小红、小桃我不能没有交代就跑了,我至少得给她们留点银钱。”还有陆连母亲,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,她会不会很难过?
景元很是无语,“还是那句话,你惦记着她们,她们可会惦记你?说不定,她们早就另寻新欢了。”
景明翻身上马,策马扬鞭,丢下一句话:“两个月后我还没回家,就别等我了。”
景元抱着手吹了口气,把额前刘海吹起来,没有犹豫骑马跟了上去。
月明星稀,院子里被狂风摧折的树木耷拉着断枝,芭蕉叶上的露水悄然滑落至泥土中。蝉声燥响,扰人安眠。
明榆浑身是汗,紧闭着双眼皱起眉头,呼吸急促,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在不断挣扎。被衾被胡乱踢到地上,房间里的灯未熄,烛火随风乱晃,影子也随之摇摆。
明榆紧紧地抓着衣角,由于严脱水,脸上已经泛起不正常的惨白色,干裂的嘴唇微动。
又做怪梦了。
梦中,她坠入了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中,河水灌入鼻腔中,呛得她几近窒息,身上酸痛无比,像是被拆了骨头似的,只能越坠越深。
都说梦里听不见声音,可她分明听见了有人在对她说:“不死不休……”
明榆面前逐渐浮现了一个人,那人眼尾弯弯,在对她笑。那人离她越来越近,明榆再回过神来,面前是一张放大的笑脸,笑的诡异而扭曲。
玄枵!
明榆从梦中惊醒,醒来大口喘着气,惊魂未定地朝窗外看了眼,外面已是艳阳高照。她打算下榻,可一脚踩在地上似踩在棉花上,腿一软跌坐在地,踉踉跄跄地爬起后灌了一大杯冷水,片刻才清醒过来。
怎么又梦到他了……
一连几日每晚都会梦见他,为什么?
袖子滑落,露出一节雪白的胳膊,明榆突然发现胳膊上的那道疤痕四周蔓延出血丝状的东西,怎么擦都擦不掉。
这是……
明榆想起来了,这是在血狱里玄枵割开的,他必不会平白无故地留个口子。
“郡主,早膳准备好了。”彩蝶敲门道。
明榆把袖子放下,道:“来了。”
一家人好久没这么坐在一起吃饭了。明忠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两个孩子最喜欢吃的点心。
明榆没什么胃口,糕点也吃不出什么味道。
明忠看着明榆脸色不好,眼下暗沉,一看就是没休息好,问道:“还有哪里不适吗?要不让彩蝶去陪你几晚?”
“我没事。”明榆笑了笑,“对了,父亲,明府和杨府里为何都有地下密道?”
明忠道:“前朝打仗时,为防城中无辜百姓受伤,便挖了这地下密道。开国后,先帝怕这些密道被小人所用,便下令封死。其中一端的入口便在明府,这才给了玄枵可乘之机。不过为父前些日子再去检查入口时,发现机关被人从里面卡死了。”
明榆心想,恐怕是那晚怕她反悔,便等她进去后就把入口封死了。
“圣旨到——”大太监带着圣旨和随行礼官入了明府。
明忠放下碗筷,赶紧出门领旨。
明家三人跪地听旨。
待到大太监读完圣旨时,明榆瞳孔骤缩,大太监喊了几遍让明榆接旨,她才回过神来。
“郡主……不,往后该称您‘皇后娘娘’了。这可是天大的喜事,旁人求还求不来呢。”大太监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,一笑,脂粉都要抖几抖。
明榆强颜欢笑道:“公公说的是……”遂让陈管家给了赏钱。
送走一行人,明榆拿着圣旨,面色难看,愣愣地看着明忠,“我不想入宫。”
解蛊玄枵下的蛊
明忠道:“为父立刻进宫,请陛下收回成命。”
“为什么啊?阿榆和陛下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?”明柯不解道。
明柯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,对发生了何时一概不知,便以为还像从前那样。